吟秋是安云初的另一个贴身宫女,只不过没有银杏那么受安云初看中,但也比一般的粗使宫婢地位高。安云初并不认为银杏在挑拨是非,银杏是周皇后给原主留下的宫女,在原文中也是对原主忠心耿耿,一心一意为原主好。另外,原主的性子柔软,对坤宁宫的管理也不是特别全面。“什么时候发现的?”银杏眉尖紧蹙着,语气稍冷:“奴婢关注她很久了,本来只是怀疑,但是奴婢昨晚亲眼看见她和甘泉宫的朝雨有说有笑。”朝雨是张昭仪身边的宫女。安云初淡淡地点点头:“我知道了,你找人盯着她,若有异常,及时告诉我,今日出了这个门,你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。”银杏看着自家主子的脸色,知道她有了主意,没再多说,只是轻声道:“奴婢省得。”她心里有很多疑惑,比如主子为何性情大变,昨夜又为何离奇消失……但这些不是她能查到的。只要她可以确定,这个主子是原来的主子,这就够了。主子变得强硬了,这不就是已故周皇后的愿望吗?银杏继续道:“听说,张昭仪今日在甘泉宫摔了不少东西,说话……也很难听。”骂皇后娘娘是狐媚子,荡。妇一类。她是在提醒安云初,张昭仪定然是要再次针对她的。安云初笑道:“那我们看看,她要出什么招。”她皮肤白到发光,容貌倾城,那双桃花眼炯炯有神,笑起来更是惊艳,银杏不禁看呆了。如此绝色,银杏甚至怀疑,那位不怎么喜欢女人的天子在昨晚或者真的与皇后娘娘发生了什么。当然,昨夜服侍娘娘沐浴的她知道,两人并没有亲密接触。好一会儿,银杏回过神来,笑道:“娘娘,奴婢觉着,您的妆还是太淡了,若是浓一点,再穿上那纱衣……”银杏看向床榻。主子这倾城之貌,可甜美也可美艳,稍稍改换妆容,便是媚态十足,对男人是致命的吸引力。安云初伸手把她偏离的脑袋掰回来:“小小年纪不要学坏哦。”银杏也才十六岁,这是现代上中学的年纪,本应该天真烂漫,可为了生存,银杏不得不稳重处事,小心待人,还得知道一些这个年纪不该知道的事。银杏一愣,皇后这话有点亲昵了。她压着心中生出的欢喜,问道:“娘娘做出这纱衣,不是用来争宠的吗?”安云初面无表情:“你把它收好,不要再拿出来了。”银杏应了一声,把纱衣折好放进花梨木雕云龙立柜的最底层,出了门,安云初吃完东西,到庭院里散步消食。吟秋指挥着宫人们走进来,躬着身子有条不紊地撤走案食。见殿内打扫得差不多了,吟秋朝殿门外看了看,确定银杏不在,她才看向了床榻。方才明明有件妃色纱衣,怎的没了?吟秋暗中观察了一会儿,等安云初在殿内看书写字画画,不需要人服侍的时候,终于找到了机会。银杏刚从殿内退出来,吟秋就闲聊着说:“银杏,你说皇上今日会来坤宁宫吗?”银杏觑了她一眼,“慎言,皇上的心思哪里是我们这些奴婢能猜到的。”吟秋讪笑一声,小声道:“我这不是替咱们娘娘着急嘛。”安云初习惯了银杏伺候,平日很少让其他宫女近身,所以吟秋经常有意和银杏搞好关系。“娘娘昨夜和皇上做了什么?怎的今日把纱衣都备好了?”银杏微微蹙眉,轻声:“主子的事是我们能议论的?先做好自己的事。”吟秋扯了扯帕子,瘪唇道:“我也只是担心娘娘。”银杏点点头,安抚道:“以后不要乱说话了,否则你这张嘴,迟早给你招惹是非。”吟秋连连点头:“我听银杏姐姐的!”银杏垂下眼。吟秋总是装出一副天真无辜的样子,看似什么都不知道,实则暗暗在坤宁宫拉帮结派,不过吟秋结交的那些人翻不出什么风浪,她也懒得管她。同是一个宫里伺候的人,哪怕心里不满表面上也得藏好,装出和乐的样子。吟秋嘴上答应得情真意切,没过一会儿,就寻着一个没人的时机去了内殿,翻出了那件纱衣。看到这件纱衣,吟秋这才露出一个笑来。银杏的嘴太紧,什么都问不出来,她废了好一番功夫才找到这纱衣藏在这里。她把纱衣包好,出了殿。……翌日,甘泉宫。纱衣敞开铺在桌案上。“哼,果然是个狐媚子,尽使这些下作手段!”张昭仪气得砸了好些东西,“看那上面绣着的纹路!”